再有2个月,67岁了。我心脏从没感到过不适,血压从来也不高,体重从没超重过,家族也没心脏病史。


20年前戒了烟;过去10年,每周做四五次运动;饮食节制,饮酒适量,起居正常,精神饱满。


体检唯一毛病——低密度胆固醇和三油酸甘脂高。


过去10年在医生建议下,每天服用他汀类药(statin);近几年,这两指标已成功被控制在正常范围内;可是一停药,它们就又上来。


新冠二年半,我认识了很多医生。其中一个医生是英国心脏病医生Aseem Malhotra。


去年八月,他写了一本叫《扔掉他汀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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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这本书,我才知道下面三个事:


I)他汀类药有副作用。它对我的副作用就是腿经常抽筋和记忆减退。


过去10年,至少有5个澳洲家庭医生给我开过他汀类药,但没有一个告诉我,这药有副作用。


2)低密度胆固醇也不是坏胆固醇,它跟心脏病没有直接关系;对年龄大的人,低密度胆固醇高还是好事。


给我开他汀类药的医生都说,低密度胆固醇是坏蛋,必须把它降下来。


3)预测心脏病风险的最好手段是做心脏动脉钙化扫描评分( Coronary Calcium Sc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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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书,我马上去看医生,要做心脏钙化扫描评分。


医生,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检查?”


我说:“我想停吃他汀类药。停吃之前,想评估一下心脏病的风险。”


医生似乎不太熟悉这个检验,他在电脑上查了查,说:“这个检验不是公费。”


我说:“自费也检。”


一天后,结果出来,我的心脏动脉钙化指标是2300.


这个指标代表心脏血管钙化程度,0-100算低;100-400算中等;400以上表示钙化严重——心脏病风险高。


医生一看结果,马上让我看心脏专科医生。


心脏专科医生立即给我做 1)心电图,2)心脏超声波,3)心脏压力检测。


结果,心电图正常,超声波正常,心脏压力测试也正常!


心脏科医生又马上安排我做心脏造影扫描和重做心脏钙化扫描评分。


结果一出来了,钙化指标还是2300;但心脏造影扫描显示,我心脏的三根血管都堵了。


心脏医生说:“这是严重冠心病。你的三根动脉,二根堵塞接近50%;一根堵塞50-69%之间。”


她接着说:“你已经做了光学、声学和其他手段的所有检查。这些手段都是隔着身体的检查,要真正确诊你心脏病的具体情况,你要做心脏动脉摄影检查——这是心脏病检查的黄金标准。”


我问:“心脏动脉摄影检查是不是把摄像头,通过血管塞进心脏,然而在里面转来转去,把心脏血管内壁的情况看清楚?”


她说:“是。”


我说:“这个检查危险吗?”


她说:“不危险,风险很小。”


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我为什么要考虑?


Aseem Malhotra 医生的书说,这个检查的风险是0.1%——1000个被检查的人,其中有一个会在检查过程中,突发心脏病、中风,甚至死亡。


这还不是我犹豫的唯一原因。发现我被确诊无症状冠心病后,我马上把研究新冠的热情转向心脏病。


目前心脏病的黄金治疗标准是,当血管堵了超过70%就要做支架和搭桥的手术。


我两个朋友的心脏,目前一个里面有3个支架;另一个有2个。


然而,两年半新冠给我带来的心理创伤久久挥之不去。第一个创伤是千万别轻信医生;第二个创伤是千万别轻信主流医生;第三个创伤是混饭吃的医生太多。


为什么?


1)这两年我遇见的所有医生都说戴口罩和封城能防新冠。


可是没戴口罩,也没封城的瑞典,死的人没比其他国家多。请看《孩子的事能糊涂吗?》。


2)疫苗刚出来时,几乎所有医生都督促打疫苗,说疫苗能防传染;80%的人打完后,医生们开始改口,说疫苗不防传染,能防重症和死亡。


如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绝大多数医生对新冠和疫苗的判断就是错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阴影,我就开始研究有没有跟心脏病主流治疗方案唱反调的医生?


嘿,上帝真是帮助自助者。网上搜索的第一条就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和纽约大学共同主持的一项研究。从2012年到2019年,他们对5179个心脏病人进行跟踪研究,得出结论:支架和搭桥手术并不能延长,这些病情稳定的心脏病人生命。





这个研究对我需不需做心脏摄影检查太重要了!如果搭桥和支架对慢性心脏病的作用不大,我为什么要让摄影机捅进我心脏里去折腾?


于是,我换了一个心脏专科医生。我把所有检查结果,拿给他看。


他看后说:“你这是比较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做心脏摄影检查,才能搞清病症。”


我说:“我最近看到斯坦福大学和纽约大学的一项研究,他们的结论是,搭桥和支架对慢性心脏病人没用。如果他们的结论对,做这个检查有什么必要?”


我把这个报告在手机上打开,递给这个心脏专科医生,他扫了几眼说:“你跟着这些病人不是同一类病人。”


我说:“我跟他们怎么不一样?”


他往下扒了扒了屏幕看;然后,又扒了扒了。显然,他没有看过,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研究。


医生脸有点不自然,拿出笔来给我画着说:“你堵塞的地方是在心脏血管入口出,那个地方一出问题,整个心脏就没血了。”


医生边说,边开始看表。显然,他不想为我浪费时间了。


二个心脏专科医生都建议做。


做不做?是否要冒0.1%的风险,让摄影机捅心脏?


不行,还不能轻信医生。新冠问题再一次证明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里。我就不信澳洲心脏病医生没有少数?只要有一个医生不建议我做,我就不做。


昨天,我去看第三个心脏医生。他看了我全部的检查资料,说:“你的心脏病挺严重。一定要坚持吃他汀类药,把胆固醇降下来。”


我说:“我需不需要做心脏动脉摄影检查?”


他很确定的说:“不需要。你心脏压力测试显示,供血正常。目前没有必要做这个有风险的检验。”


我乘胜追击,把Aseem Malhotra的书掏出来,说:“这个英国医生也不建议我这样的病人吃他汀类的药。”


这个医生瞄了一眼那本书,说:“我知道这本书。的确有一些研究质疑他汀类药的作用,但我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我本人每天就服用他汀药,因为我家族有心脏病史。”


从第三个医生诊所一出来,我就钻进酒馆喝了一杯。。


可惜,我有点高兴太早。回家后,跟女儿汇报了看医生结果。


女儿说:“检查可以不做了,药还是要吃的。“


女儿是内科医生,加上看过的三个心脏专科医生,目前一共四个医生建议我继续服用他汀类的药。


可是Aseem Malhotra的书用大量数据和研究证明:“他汀类药与降低心脏病之间没用直接关系。”


Aseem Malhotra 等于跟全世界心脏医生宣战——过去几十年,你们给病人开的他汀药是有毒的糖丸。


我该继续吃这个药吗?真理这次是不是又在少数人手里?


我给商业人士开的一对一,讲授独立思考的课已讲第十堂了,其中有一节会专门讨论如何挑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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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9日